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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章

穷途末路

项知秋笑了笑,潇洒的伸手入怀取出一块用厚皮包成的小包裹。他看了我们一眼,含笑道:“总督大人,在下早就准备好了。您看……”

他如对珍宝一样将那些厚皮一点点掀开,我和史政义都抻着脖子看着,以为他会翻出什么稀罕的东西,可当那小包裹里面的东西呈现在我们眼中时,我猛地叫出了声,本来史政义在看到那东西一脸困惑,却被我的叫声吓了一跳。

他眼睛一瞪,喘着粗气道:“李将军,你下次别这么突然行吗?”

我狠狠地摇了摇头,心中惊讶的说不出话来,我再看项知秋的目光,已多了几分敌意。

项知秋先是轻皱了下眉头,随后展颜一笑道:“李将军见过这东西?”

我咽了咽口水,沉声道:“没错!”

项知秋手中拿着的,我的确见过,并且是以先锋营第三营长的身份夜袭周村时见到的,我当时因中了圣者一方的圈套,与维亚国女兵团厮杀时,被催神风迷晕。一位女子正是用项知秋手中的那个东西抽取了我的一点血液。

项知秋拿起那个有着尖端的管状物,诧异道:“李将军见闻真是广博,这是我们刺芒国工部所作的东西——采血管,抽取人血后可以很好的保存。”

左怀礼双目炯炯的看着我,似乎对我起了疑心,我面不改色,简要的讲了讲那一夜的情况。他们几人不约而同地表现出释然的表情来。包括项知秋,他虽夸赞我,其实心里还是在想:我为何会知道刺芒国的东西。

他如今看着我的眼神,好像多了些什么东西,目光深邃,又含着戒备。

“项先生,开始吧。”左怀礼已回到桌案后的椅子上,淡淡道。

项知秋点了点头,捧着采血管走到亡人军扎勒的旁边。当采血管离他越来越近时,他眼中迷茫的神色似乎有些暗淡了,眸子深处好像闪着一种似曾相识的光芒。

我刚要说话,却见左怀礼等三人面色如常,都是全神贯注的盯着对方,并没发现什么异样。我叹了口气,可能是我以己度人,想得多了。

我认识那东西,是因为我没被注射过“醒神液”——可以让正常人变成亡人军战士的残蕊秘药。

但是战俘扎勒,却已经彻底的丧失了原本属于自己的思想、智慧、阅历。

仅一会儿,项知秋便将采血管捧到眼前,依旧带着笑意道:“好了,这些就够了。”

战俘扎勒的唇色苍白了几分,可能是失血过多的缘故。他木然的表情在如此安静的氛围里,倒不显得如何可怖,尤其是项知秋抽取他的血液时,他乖巧的像个孩子……

扎勒,这个不知道哪个国家的战士,生前为国奋战,出生入死,如今,却只能成为一具没有思想的行尸走肉。

我猛打了个寒颤,心底对刚才的想法涌起了一股厌恶,我若一直这样想,还能对亡人军擎起斩风刀吗?

敌人毕竟是敌人。

不管前因如何,至少,我们现在所处的阵营不同。他们被麻痹了思想再次拿起屠刀,而我们为了祖国的美好未来奔赴战场。

醉卧沙场君莫笑,古来征战几人回?

我又想起张根远从一本古书上背诵出来的这句话。写出这首诗的人,表现的不仅仅是毫纵的意兴,最主要的,是流露出一种厌战的情绪吧。

我同样如此,厌战,却不得不战。

项知秋在那左看看右看看,终于拧着眉头道:“总督大人,能否借只酒杯,我想看看他的狂暴之血已到了第几个阶段。噢,我得将采血管里面的血滴进酒杯中一些。”

左怀礼刚端起自己那只纹饰天然,光亮似镜的夜光杯,便听到了项知秋的后一句,他的手僵在那,不好意思放回去,又舍不得拿起来。

还是项知秋自己替他解了围,只见他随手端起一只小碟子,笑道:“瞧我这脑袋,滴血不多,这个足够了。”

左怀礼舒了口气,却装模作样的道:“如此,那就罢了。”他将酒杯缓缓地放在桌案上,只是持杯的那只手,却扔抚着杯身,经久不去。

项知秋将采血管对准小碟子,拇指在那小东西末端一按,一滴粘稠鲜红的血滴便落在了碟子中央,又向四周扩散。他又从身上取出一个小瓶子,拔掉塞子后,食指在瓶身处轻弹,一点黄色的粉末飘到了碟子中的血液里,两者一融合,粉末便被鲜血融化了。

只是,那一碟子鲜血,变得紫一样红。

项知秋这回不笑了,而是苦着张脸,闷闷不乐地道:“哎,都第三阶段了啊,这可如何是好。”

左怀礼的声音响起,“项先生有何为难之处?”

项知秋将采血管和小瓶子重新放入怀中,苦笑道:“总督大人,这人被注射过醒神液时间太久了,狂暴之血已到了第三阶段,在下无能,是没办法救回他了……”

他竟然用了个“救”字,这一次,我对他有了真正的好感。

“这样吗……”左怀礼站起身,面色凝重的走过去,项知秋却很坦然迎着他的目光,面露无奈之色,既不掩饰,也不做作。

左怀礼却并未为难他,只是走到门前,看了一眼似珠帘般的檐雨,久久不语,我们都不知他在想什么,也不敢打扰,于是陪他立着。

沉默了一阵后,左怀礼的语气里带着难以形容的巨大悲伤,“项先生都没办法做成这件事,这如画江山,黎民苍生,就只能在亡人军的面前化为焦炭吗?”

项知秋皱着眉头,苦苦的思索了一阵,道:“其实,在下对制药这方面只是后进末学,刺芒国有许多这方面的贤能之人,只不过……”

左怀礼淡淡道:“只不过,他们不能来,是吧?”他背着我们说话,表情被埋藏在石虎城上空雨云投下的阴影里,项知秋似乎是揣摩不到他的心情,身子微微的颤了颤,随后,便凝神定气,一双星目重又亮起,大声道:“在下所知,还有一人极善配药!”

左怀礼转回身,道:“在启国?”

“在启国!”

左怀礼神色有些激动,他向前迈了一大步,道:“谁?”

“李松之!”

左怀礼一愣,看了我一眼,项知秋却自顾自的道:“在下听说贵国太傅李松之曾经孤身进入西疆的十万大山,只为寻一味药方,据传言,他是在寻阴阳草——六界五行丹的配方!此丹妙用无穷,常人服食后,可得道成仙,自此摆脱轮回之苦,李松之在制药学上能力出众,罕有能有他并肩之人,这味丹也只有他……”

“够了!”左怀礼喝道。

项知秋猛地一愣,似乎很奇怪向来对他和颜悦色的左怀礼怎么会突然发火?

左怀礼用颤抖的手指着我,嘴唇哆嗦着,只是,他努力了很久,也没说出一句话。我在项知秋充满疑惑的目光中行了一礼,语音轻颤道:“先生所说之人,正是家父,不过,他在去年……离世了……”

项知秋的眼睛猛地睁大,他一下冲过来,双手牢牢抓住我的肩膀,吼道:“他……怎么可能?”

我虽穿着铠甲,却能清晰的感觉到肩膀上的痛楚,这个士人,握力竟如此惊人。我苦笑了一声,道:“都过去了……先生既知我的外号‘恶魔羽’,又怎会不知家父的近况?”

恶魔羽这个称号,是我在父亲去世后,在军校训练新兵时被他们如此称赞的,项知秋既然知道“恶魔羽”,又怎会不知我父亲的事情?

我有些咄咄逼人地看着他,他的神色在我的注视下有些尴尬,我眼睛微眯,他这个举动,更加可疑!我几乎下意识的将手放在了刀柄上!

他的脸上忽地呈现出紧张感,有些求助似地看向左怀礼,后者的声音无力地传来,“纹羽,你的称号,是先锋营的士兵在军营中传开的,并非是项先生从烽都处听到的消息,你近日诸事繁杂,并不了解他们近日都在讨论什么,还有,项先生是自己人……”

我渐渐地松开握着刀柄的手,低声道:“是。”

虽如此,但我看着项知秋时,便会觉得此人可疑。不是因为他从哪里听到“恶魔羽”称号的原因,而是,他在我的逼问下,为何是那种表情?

左怀礼又带着几分歉意道:“项先生,左某与李太傅是挚友,刚才你连番提起他,我有些激动,希望你不要往心里去。”

左怀礼同我父亲是挚友?这个倒没听父亲提起过,我看着这位城府极深又喜高歌的西北权臣,实在分不清他的话到底是真是假。

项知秋摇了摇头,有些难过地道:“天妒英才,天妒英才啊!”我看他扼腕叹息的样子,不似做作,心中的敌意减了几分。

左怀礼叹了口气,转向我们道:“史将军,李将军,你们这几日作战,可觉得所有人都同这个战俘一样吗?会不会有一些人,中毒不深?”

史政义看着我,似是想叫我发言,我点了点头,迈前一步道:“末将确实见过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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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章 穷途末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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